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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戏话--嘉兴的九斤姑娘

2012-04-19 15:19 作者:徐元观 来源:嘉兴故事 浏览: 我要评论 (条) 字号:

摘要:越剧里有一出《九斤姑娘》的戏,戏里的九斤姑娘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惹人欢喜。我们嘉兴也有个九斤姑娘,我从小就听祖母讲这个故事。 从前,嘉兴城里集街(现中山路)上有一户姓李的人家,开了一爿小杂货店。李老板家有九个女儿,前八个女儿都已出嫁,家里还

        越剧里有一出《九斤姑娘》的戏,戏里的九斤姑娘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惹人欢喜。我们嘉兴也有个“九斤姑娘”,我从小就听祖母讲这个故事。

  从前,嘉兴城里集街(现中山路)上有一户姓李的人家,开了一爿小杂货店。李老板家有九个女儿,前八个女儿都已出嫁,家里还有最小的第九个女儿。这个“末拖女儿”出生时连衣带被也正好九斤,所以人称“九斤姑娘”,又因为排行第九,也有人叫她“九姑娘”,有的人和她开玩笑或为称呼方便,还有叫她为“九斤”的。

  小姑娘渐渐长大,出落得十分漂亮。但有人仍称她“九斤”,她不高兴了,“九斤”怎么能当作名字,太难听了,她与人讲话时就尽量避开“九”这个音,即使遇上了也尽量用另外的词代替,以免别人和她开玩笑。消息传开了,集街一带的人都知道李老板的小女儿不说“九”字,有的甚至误传为她不会说“九”字。

  那年九斤姑娘十九岁了。杂货店隔壁有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公公,满头白发,也是排行第九,年长的人称他为“九叔”,年幼的孩子称他为“九公公”。九斤姑娘与九公公遇见时都叫他一声“公公”,这也是合情合理,但九公公从未知晓她不说“九”。后来听人说她“忌九”,也有些不相信。一天他碰到李老板,问起这件事,李老板笑笑点点头。九公公决定要试一试。

  一天上午,九公公在家门口,嘴里衔着旱烟筒吸着旱烟,见李老板离店外出,只有九斤姑娘在守店,于是边吸旱烟边踱步到杂货店柜台前,就和她拉起了家常。

  九公公问:“你阿爹(嘉兴土话称父亲为阿爹)呢?”

  九斤姑娘回答:“刚出去了。”

  九公公又说:“哎呀!我真老糊涂了,你们姐妹几个我也忘了!”

  九斤姑娘答道:“姐姐们都出嫁了,只有我还小,如果他们一齐回家来的话,正好八仙桌坐满一桌,就没有我的座位。”

  九公公问:“你说还小,那你今年几岁了?”

  九斤姑娘说:“上年十八,来年正好廿岁。”

  九公公见九姑娘两次回话都绕开了“九”,看到柜台上摆着的茶壶标价九角九分,就突然用旱烟筒指着茶壶问:“这茶壶多少钱一把?”

  九斤姑娘笑笑说:“给一元钱找你一分。”

  好一个聪明的姑娘。九公公眯着眼睛想了想说:“九斤姑娘,等你阿爹回家来,你带个口信给他,韭溪桥西边茶叶店的张老板,托隔壁的九公公带个信,请你阿爹在九月初九到韭溪桥东边的酒仙楼吃酒。”

  九姑娘说:“谢谢公公,等阿爹回来我照说就是了。”

  九公公回到家里,搬了把竹椅坐在门前吸旱烟。一会儿远远看到李老板回来了,他就进了家门。九公公家和李老板家仅隔着一层板壁,他就把耳朵贴在板壁上听,心想,这段话里有好多个和九同音的字,看你怎么说。

  李老板跨进了店门,只听九斤姑娘清脆的喊了一声“阿爹”后就说:“隔壁公公来说,西边桥头茶叶店张老板带个信,请你在重阳节,一同到桥东头的太白楼(李太白人称“酒仙”)上喝三盅。”

  九公公听得清清爽爽,所有的话里不带一个九字音,而且口信带到,真是十分佩服。从此聪明的九斤姑娘名气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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