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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雷

2015-08-20 20:44 作者:杨飞 来源:嘉兴故事 浏览: 我要评论 (条) 字号:

摘要:旧时武侠小说中,有关于掌心雷的描写:两手一搓,一道白光,一声巨响,将敌人炸得人仰马翻。子不语怪力乱神,读书人是不太相信这种东西的。然而奇怪的是,不少清代笔记在记述嘉兴举人王昙时,都提到了掌心雷。 王昙字仲瞿,号瓶山,是清朝乾隆至嘉庆年间一个

  旧时武侠小说中,有关于“掌心雷”的描写:两手一搓,一道白光,一声巨响,将敌人炸得人仰马翻。“子不语怪力乱神”,读书人是不太相信这种东西的。然而奇怪的是,不少清代笔记在记述嘉兴举人王昙时,都提到了掌心雷。

  王昙字仲瞿,号瓶山,是清朝乾隆至嘉庆年间一个很有名气的读书人。陆以湉《冷庐杂识》说他“倜傥负奇气,文辞敏赡,下笔千言立就”;张维屏《国朝诗人征略》记载,曾任浙江学政的窦光鼐评价王昙所撰西楚霸王庙碑为“二千年来无此手笔”;陈康祺《郎潜纪闻四笔》说王昙:“文、诗并奇横无范,所学亦通博,盖霸才也。”金武祥《粟香随笔》说,王昙诗文与舒位、孙原湘齐名,法式善曾为他们作《三君咏》。

  这么一个有才的人,一生却不得志,《冷庐杂识》说他“家贫,依其外舅(岳父)以居”。王昙自乾隆五十九年中举后,功名上不再进步,渐渐潦倒江湖,据说与掌心雷有关。李伯元《南亭笔记》说:王昙从喇嘛处学会了掌心雷,“一举手砰訇作响”,举人进京会试,事关前途,王昙却在考场里“小试其技”,在众考生面前卖弄掌心雷,结果差点被以“左道惑人”的罪名惩办,而科举的事也泡了汤。《郎潜纪闻》说:嘉庆初年,四川、湖南白莲教起义,王昙中举时的主考官吴省钦向皇帝推荐说,王昙可以去平叛,因为他会掌心雷。结果被嘉庆皇帝痛斥为“荒诞不经”!吴因此罢官归里,而王昙从此仕进之途断绝。据说,吴省钦是和珅的人,眼看和珅将倒台,故意在皇帝面前说些荒唐话被罢官,避重就轻,以免日后遭清算。

  据《国朝诗人征略》记载,吴省钦攀附和珅,王昙曾三次写信给这位“恩师”,请他弹劾和珅,三封信写得“气挟风霜,力排山岳”。另外,在《清稗类钞·义侠类》中,有一篇《王仲瞿欲刺和珅》,把王昙写成剑仙一类人物,故事虽然生动,却当不得真。

  诗人龚自珍比王昙小三十多岁,却是王昙的知心朋友,他的记述可作参考。据《龚定庵全集类编》记载,王昙年轻时曾跟着大喇嘛章嘉呼图克图学会了掌心雷,没想到后来被自己的主考官当作推荐理由,“从此不齿于士列”。此后,考官只要发现卷子像王昙的,就一定不予录取。王昙前途无望,更加随心所欲,与人交谈,总是大呼小叫,手舞足蹈,所以天下人都知道有个狂放的王举人。同辈人几乎都和他断绝了关系,他交往的多数是少年人。嘉庆二十一年(1816),王昙去看望龚自珍,住了一个月,第二年去世,只活了五十七岁。龚自珍帮助安葬了他,并为其撰写《王仲瞿墓表铭》。

  关于王昙的狂放,况周颐《续眉庐丛话》有这样的描述:王昙把自己住的楼称作“烟霞万古楼”,此楼无梯,有客人来,王昙就从楼上一跃而下,与客交谈。如果话不投机,立马耸身跳上楼去,不再理睬客人;如果意气相投,就会把客人拉上楼去,谈个尽兴。  

  评说:因为“掌心雷”而名落孙山的说法,疑问多多。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王昙是当时比较另类的读书人。赵慎畛《榆巢杂识》说:“浙江举人王仲瞿博学能文,屡入礼闱,皆以文涉险怪被黜。”考八股文当然是容不得另类思维的。王昙有《烟霞万古楼文集》和《烟霞万古楼诗选》传世,读他的作品,可以了解他的为人。

  王昙的“烟霞万古楼”,原址在嘉兴城外秋泾桥附近,据晚清嘉兴人张鸣珂《寒松阁谈艺琐录》记载,王昙曾自作门联曰:“室中有碧水丹山,妻太聪明夫太怪;门外皆青磷白骨,人何寥落鬼何多。”妻,指其继室金礼嬴,是个能诗会画的才女;门外,当时秋泾桥边为义冢;自称“太怪”,友朋“寥落”,此联可谓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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