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家都从清代文字狱知道吕留良是一个反清复明的斗士,孰知,吕留良在当时,真正以学问名世。他八岁起就擅长文章,一生著书立说,评选时文,流行极广,影响极大。天下士子,无不诵其书,尊其人,称他为东海夫子。地方大员到任,也要赠送匾额,以示崇敬。甚至
大家都从清代文字狱知道吕留良是一个反清复明的斗士,孰知,吕留良在当时,真正以学问名世。他八岁起就擅长文章,一生著书立说,评选时文,流行极广,影响极大。天下士子,无不诵其书,尊其人,称他为东海夫子。地方大员到任,也要赠送匾额,以示崇敬。甚至有人还认为“明末皇帝该吕子做”。这当然是夸大其辞,但可见,吕留良在明末清初时的影响非同一般。 当时,执明末文坛牛耳的钱谦益,还曾为吕留良更字“留侯”,把吕留良比作汉朝时“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张良,这很值得我们玩味。 清顺治十八年辛丑(1661)三月,吕留良至江苏常熟虞山红豆山庄访钱谦益,为三兄愿良诗集向钱谦益求序,并请钱谦益为自己改字。钱谦益为留良改字曰“留侯”。这年钱谦益八十岁,留良三十三岁。 钱谦益(1582-1664),字受之,号牧斋,晚号蒙叟,东涧老人,学者称虞山先生,常熟人,明万历三十八年(1610)一甲三名进士。钱谦益经历极为复杂,他是东林党的领袖之一,官至礼部侍郎。明末,马士英、阮大铖在南京拥立福王,钱谦益依附之,为礼部尚书。后降清,仍为礼部侍郎。但很快他就告病归,与反清势力保持联系。钱谦益学问渊博,他构筑绛云楼,收藏宋元孤本,一生著作颇丰。 钱谦益六十白头娶才女柳如是,更是文坛佳话,为后人津津乐道。那一年,柳如是女扮男装慕名往访钱谦益,而钱谦益却以为是普通的士子来访,竟推而不见。后看了柳写的诗才登门回访。之后赏识柳如是的才情,两人一见钟情,成就文坛佳话。可见,钱谦益不是等闲之辈可以随便见访,更不是等闲之辈可以成为知己朋友的。 而据《牧斋遗事杂录》载,当年钱谦益参加殿试,得报已得头名,大家都来贺喜,钱谦益自己也正开心,可等到榜发,头名竟是吴兴韩敬。钱谦益从此恨韩敬,也从此与浙江文人有所隔膜。但钱谦益却独厚浙江崇德人吕留良。 钱谦益在《吕留侯字说》中讲到为吕留良更字“留侯”始末。文曰:“崇德吕子留良请更其字于余,余字之曰留侯。昔者司马长卿慕蔺相如之为人,名曰相如。长卿之为词赋,合綦组,列锦绣,顾能希风折节,自附于蔺相如,可谓有志矣。其生平驰逐富贵功名,晚而自托慢世,所慕于蔺相如者,徒以名而已矣。吕子起家布衣,足迹不出闾里,非有如子房五世相韩,破产结客,东见仓海君,震动天地之事。今吕子名曰留良,则已兼子房之名与号而有之。余又字之曰留侯。吕子之于子房,何止长卿之蔺相如而已乎。”“吕子摇笔为歌诗,师承太白。其于子房,固有旷世而感者。余之更其字也,窃有望也。” 可见,钱谦益非常赞赏吕留良,将才可比子房,诗才可比李白。那是何等高的评价。他为吕留良更字,是深有用意的。 也有人讲,钱谦益为吕留良改字留侯,隐含张良为韩报仇故事,这当然是后人揣度。但站在钱谦益的角度,确实也是对吕留良这样年青一代读书人寄予厚望。撇开反清复明的政治思想,以钱谦益这样的声望,如此推崇吕留良,也印证了吕留良的非同寻常。 从钱谦益为吕留良更字,也可称其为吕留良的“一字之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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