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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里的弹唱“书”声

2019-12-10 11:02 作者:朱玉梅 来源:www.jiaxing.cc 浏览: 我要评论 (条) 字号:

摘要: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嘉兴市区虽然已经有了自来水,但自来水入户的还很少,大多数的小街小巷,都是在比较中心的地点,放一个公用水龙头,让附近的居民们到这里来凭票取水。每个水龙头的边上,往往搭着一个简陋的只能容一个人坐在里面的棚棚,有用芦席搭的,有

  读到黄炳虹老师《老海盐的记忆》里那页,“海盐群众有饮茶习惯,各阶层都喜欢上茶馆。老海盐的城乡遍有大小茶店是一大特色,武原镇上有大小茶店十几家,闻名的有和合楼、大华楼、东园等,有的茶馆设有书场,苏州弹词是百姓喜闻乐见的演出活动。”茶楼书场,对于生活在现代都市里的人们来说,也许是陌生的,但在几十年前甚至更早时,在大街小巷中可谓星罗棋布,热闹非凡,评弹也是其他艺术形式所难以企及的。

  评弹也叫“说书”,是评话和弹词的总称,评话只说不唱,弹词则是以唱为主,音乐细腻委婉注重抒情。又称“大书”和“小书”,通常,大书由一人出演,着长衫一件,持醒堂木一块、折扇一把,角色鲜明,开讲内容多为金戈铁马的历史演义和叱咤风云的侠义豪杰。小书男女演员身着长衫旗袍,上挡持三弦,下挡持琵琶,自弹自唱,内容多为儿女情长的传奇小说和民间故事。作为古时候人们娱乐消遣的节目之一,这种散韵文体相结合的口头讲说表演,以叙述故事情节、描写景象、模拟人物、评议事理等艺术手段,演绎历史及现代故事,而演出评弹的场所即为“书场”。 

  解放前,武原镇上就设有茶店书场。茶店内搭一平台,从外地请来评弹艺人在此开书,主要演出评弹,有时亦演出拔子书、独角戏等曲艺。评弹艺人报酬分包书和拆账两种:包书,由茶店负责艺人的住宿、膳食,并给予固定报酬。拆账,按书资收入,由双方议定比例分成。当时,设有书场的茶店有大华楼、东园,后又新增珊瑚书场。解放后,小镇上的茶店书场依旧存在,时有怀德书场(后称“海盐书场”),座位约250席。“文革”期间,书场歇业。1978年以后,茶店又陆续请来评弹艺人说书。镇上有县文化馆书场和茶店书场两所,后仅存茶店书场。其中,约建于1923年的东园书场是一个专业书场,坐落于西大街靠市河(今秀水桥北堍),由史伯英夫妇二人开设,店面外两间里三间,有座位三四百个;1958年与旅馆业合并,改名旅书商店,1962年划出书场,成立武原书茶合作商店。

  每到下午和晚上,书场里就会传出一阵阵叮叮咚终、弦琶琮铮的弹奏声和抑扬顿挫、轻清柔缓的弹词唱腔。一张半桌、两把椅子、三弦琵琶,在说书人的吴侬软语中,一段段故事铺陈开来。一杯茶、一管烟、一碟瓜子,听客们半咪着眼晴品味着说噱弹唱,何等乐惠。书场内除供应茶水外还有零食可买,伙计颈挂货担穿梭于听众席间兜售,瓜子、花生米、盐津豆等,品种丰富。

  小书开场前必先来一曲弹词开篇为引子,“咚个利滴咚”一响,预示小书开场了。《杜十娘》、《夜探》、《新木兰辞》等,都是当时很有名的开篇。听客们屏声静气,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胸中成竹评说今来古往,舌底莲花弹唱离合悲欢”,贤臣良相的运筹帷幄,边关沙场的刀光剑影,市井小民的嬉笑怒骂……在娓娓叙述中纷至沓来。说书人时而说表叙述,时而转轴拨弦,时而噱头穿插,一口气说一两个小时不愣不错不啰嗦,《隋唐演义》、《岳飞传》、《锁麟囊》、《呼家将》中的英雄人物,经其轻轻点拨,就这样走进了听客们的心里。渐渐地,书场里连嗑瓜子的声音也没了,一张张脸上都写着专注与满足。忽然醒木一拍,演罢,惊觉,一阵叫好与鼓掌。

  “说青史野史辛酸史,全凭他一块醒目;表美人才人尴尬人,且由你半抱琵琶。”可惜的是,小镇上已多年没有再听到那醉人的吴侬软语了,那一扇一绢一醒木,古今多少事,尽付笑谈中,啪——醒木一响,曲终人亦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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