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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云在芦席汇上小学(上)

2023-02-27 10:03 作者:薛家煜 来源:www.jiaxing.cc 浏览: 我要评论 (条) 字号:

摘要:沈亦云(1894—1971),嘉兴东栅人,她的姐妹三人,是类宋氏三姐妹的民国名人。


亦云的父母,中为三妹性元
  

沈亦云和二妹性仁(中)三妹性元(左)

  2022年6月3日,嘉兴芦席汇历史街区开街。我一直没有图新鲜去那里看看,而是寻迹一位东栅前辈,一头“扎进”了一百二十年前的芦席汇。

  沈亦云(1894—1971),嘉兴东栅人,她的姐妹三人,是类宋氏三姐妹的民国名人。

  1900年,清光绪二十六年。东栅口出生的沈亦云(沈性真),时年6岁。那一年,她第一次听大人们议论起要搬家的事,茫茫然若有所失。于是,相宅而居,她们一家迁往嘉兴县城的东北区,入住柴场湾。

  离开嘉兴城东这个栅口老家,沈亦云对它记忆深切:“吾家先世从湖州府归安县迁居嘉兴……六(甪)里街的另一头接着一个镇叫栅口,俗称东栅口,即是我老家所在。我父亲生在那里。我姐妹中我与二妹性仁也生在那里。”“在东栅口,我们姐妹日渐长大,无意中我也识了些字”,因为家里最能干有为的“大伯母之死,促成我父母决心,奉了祖母搬出东栅口”。

  结束了在东栅口老家“后门河埠久坐不厌地望水,看船”,还有“和女仆潘妈妈唱山歌、拍大麦,接口令”的童年生活,沈亦云对依水而居的日子,充满情意,称自己“我虽怕坐船,却十分爱水”。许多年后,书写人生起点的《嘉兴东栅口》,成了她的著作《亦云回忆》的开篇。

  从《嘉兴东栅口》,到《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二妹性仁》《家乡的几位前辈》,《亦云回忆》上册的前五章,满满的水乡往事。读着它们,如同穿越时空,走进了沈亦云童年、启蒙的岁月。

  家居柴场湾,沈亦云迎来了人生的新天地——父母送她到“同街吴姓,董政孚先生姐姐家”上私塾。

  私塾读书,沈亦云觉得新鲜,也懂得珍惜:“董先生受姐氏之托,教育她的嗣子寿康。”她明白,启蒙寿康是办这座私塾的缘由。“政孚先生首开风气,将自己的小女儿六弟送去同堂读书”,“六弟名志中,与我同岁”。“于是董、吴两家家长想着来邀我,我父亲母亲答应我去”。如此,一男两女私塾同窗,“引得一些年纪大的女子亦跃跃欲试起来”。柴场湾里破天荒地响起了琅琅书声。沈亦云自豪地称,“这是嘉兴亲友间第一家男女同学”的私塾。

  “我所从第一位男教师是汪京伯(镐基)先生”。私塾里,沈亦云感受了启蒙时期的师生情。读书“只须出国文先生一份修敬,董政孚先生授地理,范拱微先生授数学,皆尽义务”,“逢年节,母亲叫我捧只鸡,或者佣人帮我提甏酒送先生”。

  汪镐基考取日本陆军学校时,1903年,沈亦云的表兄敖梦姜“出私资办一学校”。学校运作,异于私塾。对此,她切切在心:“这学校最初没有名称,后来化为‘蒙养学堂’”,“敖家在我紧邻”,学堂“租屋在芦席汇。招生招到我家里……梦姜对父亲说:大弟(指沈亦云)应同男孩子一样读书,求新知识”,“父亲听梦姜的话,答应我去”,“我要改称梦姜为先生”,“我是十来个学生中最小而唯一的女生”。自此,就近上私塾的沈亦云,独自从柴场湾去芦席汇读书。“每天走半里多路去上学。有时母亲给我坐渡船的钱,则少走一座桥”。

  光绪二十九年,社会办学还是一个惊世骇俗的新生事物。柴场湾、芦席汇的市井尚在拓展中。一个不满十岁的女孩子,没有大人陪同,“背着书包上学堂”,在那个年代,应该是非常“前卫”,令人刮目相看的。

  “芦席汇本不是住宅区。学校在一座很旧的房子里。我们只有一间讲堂,房子虽破,但课桌黑板都有,先生与学生面对面上课。先生立而学生坐,这与我以前读书的规矩和形式都不同了。”沈亦云在《亦云回忆》中记述她告别私塾,进入学堂读书的经历时,笔尖流淌着对兴办新式学堂的稀奇与好感:“大哥(敖梦姜)又是喜欢活动的人,他要离开嘉兴。芦席汇的书房停办,搬到董政孚先生家的大厅,称曰‘蒙养学堂’,即在吾家对门。这是我初次进入有名字的学堂,‘蒙养学堂’学生增加,分了班,定出课程,添请老师。”我们住在一条街柴场湾,因为有了‘蒙养学堂’,成为儿童世界,每天出入其间,女孩不少于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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