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区路边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一株小桑树,高不过十五厘米。刚下过雨,几片嫩绿的小桑叶上顶着几颗水珠,显得水灵灵的,怪可爱。 没有人会在这里栽下这株小桑树。那是鸟儿吃下成熟的桑果,经胃肠,最后将没有消化的桑果籽随鸟屎拉在地上。一段时间后,桑果籽慢慢
小区路边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一株小桑树,高不过十五厘米。刚下过雨,几片嫩绿的小桑叶上顶着几颗水珠,显得水灵灵的,怪可爱。 没有人会在这里栽下这株小桑树。那是鸟儿吃下成熟的桑果,经胃肠,最后将没有消化的桑果籽随鸟屎拉在地上。一段时间后,桑果籽慢慢吸取土壤中的养分与水分。终于有一天,在谁也没有察觉的静默中,一个生命破壳、绽芽,重获新生。周围是植物大家族中的另外草木,小桑树孑然一身,孤独成长。慢慢地,根须在扩展,树干变高了,叶片长多了。它终于被人发现,在这片不是桑园的院子里竟然有一株桑树在成长! 说起桑树,我对它还真有一份情缘。上世纪四十年代,我出生嘉兴城里的倪家墙门。这是一个大院,从墙门口到最里边有几十米进深。打开家门,外面是个有一亩多地长着几十株桑树的大桑园。枕着这片桑园,我在倪家墙门里生活了整整二十年,直到1966年,这片桑园被征用建造了一排住房,桑园从此消失。 记忆里,童年时的倪家墙门里的这片桑树已长得很大。每年,我目睹着桑树随四季变化而发生的变化。春天,桑树的嫩枝慢慢从上年秋蚕后剪去桑枝的主干上抽芽长出,随着桑枝的延伸,桑叶也在慢慢长大。初夏时光,那一张张嫩绿的桑叶汇成了一片,把整棵桑树给笼罩了,连片的桑树又把整个桑园覆盖了。早晨,打开房门,阳光洒在初醒的桑叶上,随着晨风吹拂,桑叶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一眼望去,让人感到神清气爽。五月以后,一颗颗青色的由许多小瘦果集合而成的桑葚开始从桑叶柄部悄悄长出,慢慢长大,慢慢由青转红,又由红变紫,像一个个小灯笼挂在桑枝上。在绿叶衬映下,显得十分可爱。此时的桑葚鲜甜,汁水也多,成为倪家墙门里孩童的最爱。 桑叶在等待着时日,等待着用自己饱含养分的嫩叶去喂养春蚕。一段时间后,倪家墙门的主人把满园的桑叶卖给了当时嘉兴的一家蚕种场。短短一天时间,蚕种场的十几个工人把几十株桑树上的桑叶全部摘下,本来满满的桑园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随着时光的流逝,桑枝上又有叶芽悄悄地绽出,慢慢地重新开始着它一年里的第二次成长旅程。因为它知道,它还有担负着喂养秋蚕的使命。秋蚕开养,桑叶不再是在树上采摘,而是将桑枝一起剪下后再摘取桑叶。此时,剪下桑枝的桑树变得光秃秃的,本来夏秋后满满的一个桑园又顿时空落落起来。剪去桑枝的桑树却并没对自己的形象感到沮丧和自卑。因为桑树心里清楚,它虽然要迎来严冬的风霜雪雨,但同时也要进入休眠期,它要养精蓄锐,等待明年春天的来临,等待明年春天和蚕的再次相遇。 一辈子从事中药的我,对桑树还有另一份情感。那是因为桑树的全身汇集着桑叶、桑葚、桑枝、桑皮四味中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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