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年五月的一天,妻子接到亲戚斌斌的电话,说新房子造好了,请我们去吃上梁酒。斌斌还要我们早点过去,说是上午十点零八分正式上梁,亲眷们一定要到场,而且上梁酒要摆中午和晚上两次,都是正酒。到底是新型农民,快人快语,连上门告酒的传统礼节也舍去了。
今年五月的一天,妻子接到亲戚斌斌的电话,说新房子造好了,请我们去吃上梁酒。斌斌还要我们早点过去,说是上午十点零八分正式上梁,亲眷们一定要到场,而且上梁酒要摆中午和晚上两次,都是正酒。到底是新型农民,快人快语,连上门告酒的传统礼节也舍去了。 斌斌是妻子的过房儿子,原来他们家并不殷实。早先,他的曾祖父从绍兴迁来时,住的是草房,在祖父手里盖起了几间瓦房。他父亲有弟兄四人,分家时只分得一间半平房。直到二十年前,父亲靠开拖拉机替人装货,才造了一幢三层楼房,但装修一般。这几年,一家人守着十多台电脑横机,昼日昼夜连轴转,停人不停机,同心同力地奋斗多年,终于勤劳致富。乡下俗语“呒苦不来钿”,真的是很不容易。 造新房子是一辈子的大事,我们肯定要前去道喜。那天我们早早地出门了。斌斌家在王店常睦桥小集镇的边上,公交车一个小时就到,非常方便。到了那里,只见一座现代化的四层楼房披红戴绿地高高耸立着,灯笼高挂、彩旗飞扬,十分气派和喜庆。走到里面,宽敞的中堂里已摆满圆桌,厨师和相帮伯伯们正在忙碌。外面场地上,两只大锅正热气腾腾地煮着蹄髈。咦,还有电梯!我们急忙去体验,走进电梯,里面还可以欣赏轻音乐。我们一层一层地参观,二楼是客厅和厨房,后面有老夫妻的卧室,比城里的套房装修得还要豪华。三楼是小夫妻的卧室,四楼则是斌斌儿子今后的新房。 上面还有个城里人称之为“跃层”的阁楼,工匠们正在那里装饰新梁。他们用铜钱将一块绸布钉到木梁上,我仔细观察,绸布上绣着“上梁大吉”“一帆风顺”“代代高升”“四季发财”等吉利语,还有万年青、鲤鱼等吉祥图案,这就是今天的重头戏——上梁。过去上梁,是在架梁的当天,工匠要搭鲁班台,并在上面“赞鲁班诗”,唱“脚踏云梯步步高,手执云梯摘仙桃。王母亲备蟠桃酒,庆贺东家把梁套”等,仪式十分隆重。现在造房子用的是钢筋水泥,早已不需要架木梁。但尽管房子的结构和样式在不断改进,古老的上梁习俗却仍在流传,木梁可作为装饰,仪式可以简化,对美好生活的祈愿却一点也没减少。 吉时到,工匠们将木梁象征性地架上去,楼下立即响起热闹的爆竹声。工匠们将当家人准备好的糖果、太平钱(一元、五角的硬币)及亲戚们挑来的用米粉做成的花糕和吉祥鱼向下抛去,斌斌小夫妻俩用一块大红的包袱皮把撒下来的东西一一接住,这叫接财宝。旧时在这个时候,工匠还会唱“东家公婆心肠好,手扯绫罗接财宝。接了财宝心欢喜,夜里做梦笑嘻嘻”等好口彩。然后,早已等在那里的大男小女一哄而上,纷纷抢夺,此时,爆竹声、热闹的说话声响成一片,气氛达到高潮。 上梁宴中午摆了十八桌,晚上又增加到二十多桌。乡村厨师的手艺不比城里大饭店的差,蒸煮炸炒,样样在行,冷盆也装点得非常漂亮。我们一边享用丰盛的晚宴,一边和熟悉的客人拉着家常,村上的阿林扳着指头对我说,靠政府的福,乡下造房子成风,村里哪家已造好,哪家正在建造,哪家已备齐材料等待开工,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外面的焰火足足放了二十多分钟,堪比城里的焰火晚会。我不禁感慨,在党的领导下,原来破旧的乡村早已蝶变为美丽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农民的日子正越过越红火,斌斌家的变迁就是最好的见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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