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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子的记忆--兼忆四伯父龚宝铨(上)

2015-01-26 09:03 作者:龚肇兰 来源:www.jiaxing.cc 浏览: 我要评论 (条) 字号:

摘要:秀洲区马厍汇集镇近年修复的龚宝铨故居 一、老宅格局 我的父亲龚宝键,字希生,早年随其兄未生东渡日本。起初在东京习日文,后来考取了留日官费生,就读于日本九州帝国大学医学部,取得学士和硕士学位,也取得了在日本行医的资格。不过,毕业后父亲还是很快


秀洲区马厍汇集镇近年修复的龚宝铨故居

  一、老宅格局

  我的父亲龚宝键,字希生,早年随其兄未生东渡日本。起初在东京习日文,后来考取了留日官费生,就读于日本九州帝国大学医学部,取得学士和硕士学位,也取得了在日本行医的资格。不过,毕业后父亲还是很快回到了祖国,先在上海某医院服务,后来又接受了一位叶姓大实业家的委托,到他的家乡慈溪鸣鹤场主持一所慈善医院,前后达十多年,姐姐和我都出生在那里。大约在一九四三年的冬天,家中遭到汪伪和平军的轮番抢劫,几乎被洗劫一空。父母遭此打击,决定带着我们姐妹回到故乡嘉兴。在住房和生活没有安排好之前,只能回到马厍汇老宅暂住。当时,寡居多年的二伯母,已在我们到达前不久去世,所以住在老宅的,只有小叔叔龚宝镇一家了。

  马厍汇,这是一座临河而建的极其普通的江南小镇,与嘉兴市区相距约十二里,每天有航船相通。一条用石板铺成的小街,自西向东贯穿全镇,近东头是一所小学校。小街靠河的一边,除了河埠头外,有许多小铺,还有茶馆,为居民提供日常生活之所需。而民居宅院,则大多建在小街靠内的一侧,我家的老宅位居小镇之中部。八岁那年,我第一次走进了这座木结构的百年老宅。在我的记忆里,它的格局大致是这样的。

  南面临街是一爿两开间的药材铺,一间作店堂,一间堆放药材,字号为同善堂。原是龚家祖产,当时已盘给了别姓。药材铺西侧另有一扇小门,可达内宅,当然也可以从药材铺进出。宅内靠西面,有一座三开间、带廊檐的二层小楼。楼上三间做卧室。小叔叔、小婶娘带着堂兄肇智、堂弟肇信住里间。大姐肇祥(小叔叔的长女)、还有小婶娘姐姐的女儿住外房,她从小失去父母,随姨母在此生活,我们称之为小姐姐,其实她比大姐还长几岁。我们一家就住在中房。楼下靠近楼梯的一间有隔断,放着马桶,还有一张大空床,上面堆放着杂物,其余两间没有完全隔开,有格扇门相通。外间最西头有个大灶台,一旁立着碗柜,进门处放着一张大饭桌。中间这一间,放着条案,还有两张八仙桌。记得条案上有两只大青花罐,里面放着茴香豆、熏青豆、盐水虾干等杂食,供孩子们取食。这两间既是饭厅,又是家人白天活动的场所,也就是现在所说的起居室了。宅内北边有两间平房,也带廊檐。靠东一间,是龚家祖传的书房,小叔叔是中医大夫,又吃素念佛,当时就兼作佛堂和诊室了。靠西一间,是二伯母的灵堂,每逢年节或忌日,家里总要祭奠一番。宅子的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的庭院,沿着东面,砌了一道砖墙,与邻院相隔。东墙南端有个大花坛,种着花草,几株黄杨,还有一架葡萄。沿东墙往北,有一排荷花缸。地上铺着石板。庭院虽然不算很大,倒也错落有致,自成一格。

  在西楼和北面的平房之间,往里走有一条六七米长的小夹道,尽头有一扇小门,走进去就是堂楼了。小夹道的西侧有一间柴房,柴房旁边还有一扇腰门,可通户外,专供倒马桶、运柴草等进出。堂楼也是二层的,楼前有天井,正厅和楼上一直空着,西侧有厢房,住着隔壁开杂货铺的一家人。堂楼后面还有一排小平房,当时住着两位老人,我们称之为二伯伯和五阿妈。小平房的东侧,就是整座宅子的后门了,印象中总是紧闭着,很少开启。门旁放着一口黑漆的空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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