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荷花池南的曝书亭,是这座园林的灵魂。飞檐黛瓦、朱红雕栏,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中,古风犹存。亭中青石柱上,镌刻了杜甫诗联:会须上番看成竹,何处老翁来赋诗。 亭前有竹。朱彝尊自谓性癖好竹,无论徙居何处,必
荷花池南的曝书亭,是这座园林的灵魂。飞檐黛瓦、朱红雕栏,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中,古风犹存。亭中青石柱上,镌刻了杜甫诗联:“会须上番看成竹,何处老翁来赋诗。” 亭前有竹。朱彝尊自谓“性癖好竹”,无论徙居何处,必选有竹的地方居之。他于中年买宅于梅里,取宅名为“竹坨”。修篁吟风,何等风雅!当然不仅于此,朱彝尊欣赏的是竹之风骨:“若夫竹,苟护其本,则末乃直上,匪特有君子之守而已。其勃然兴起,突怒无畏,类夫豪杰之士,拔泥涂而立加万夫之上”(朱彝尊《〈看竹图〉记》)。 曝书亭之名的来历,与晒书有关,南方多雨潮湿,朱彝尊藏书之巨,晒书防霉,乃读书人惜书之为。但是,流传下来的民间传说更加生动有趣。相传有一年寒冬,微服私访的康熙皇帝来到了梅里,看到一个敞衣枕石的中年逸士在亭下怡然自得地晒着太阳,觉得有些诧异,便上前问其何故,逸士答道:“肚中书多久闷,恐霉而曝。”康熙皇帝一听,便知这是饱学之士,回京后颁圣旨赐逸士为翰林院编修衔。这个逸士就是朱彝尊。 这民间传说是真是假,姑且存疑,但是朱彝尊应召入京为官,是确凿无疑的事儿。清康熙十八年(1679),时年五十一岁的朱彝尊举博学鸿词科,以布衣授翰林院检讨,入直南书房,参与纂修《明史》。 作为梅里的近邻,朱彝尊与梅泾有不解之缘。在创作《鸳鸯湖棹歌》期间,他乘舟泛游濮院,借宿在濮九娘桥畔。这一夜,朱彝尊没有睡好,因为濮绸织机的声音搅醒了他的梦,从他的诗歌中就可以看出来(《鸳鸯湖棹歌》第75首): 春绢秋罗软胜绵, 折枝花小样争传。 舟移濮九娘桥宿, 夜半鸣梭搅客眠。 朱彝尊写给濮院的这首诗,赞美了名扬天下的濮绸,并借此描写了清初濮绸生产的盛况。 朱彝尊对濮院的人文历史相当熟稔,除了濮绸,还有西施与槜李、胭脂汇、聚桂文会、蛇蟠石……这些古代濮院的人文意象、人文标志,当入笔于一代文学大家的诗文之后,文化的魅力便穿越了时空,横贯了古今。 在园中逛了一遍,小憩于娱老轩前,面对荷花池,想着心事。 这时,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外地中年男子站在我面前,问道:“这是朱彝尊的故居?” 我点头称是。 他又问:“你也喜欢写作诗词?” 我只是一笑。在竹坨先生的曝书亭,谈论自己的写作是会让人脸红的事情。 他向园中望了一会,又转过身来说:“郑板桥与朱彝尊好像是同一时代的人,康熙年间的。” 我一时无法确认,只知道郑板桥应该晚于朱彝尊。诗书画三绝的郑板桥与朱彝尊一样,都是有清一代的文艺大家。 聊了一会儿,这个爱好文学的中年男子挥了挥手,走向四曲桥,走过荷花池,往曝书亭走去了。 午后的曝书亭,太阳正好。只是,亭下已没有了敞衣枕石晒太阳的竹坨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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