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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学昭后人:谦逊做人 低调做事(5)

2013-03-12 08:57 作者:朱梁峰 袁培德 来源:www.jiaxing.cc 浏览: 我要评论 (条) 字号:

摘要:3月4日,陈学昭女儿陈亚男在杭州接受记者采访。 【对话】 你可以不说, 说,一定要讲真话 记者:在你的心目中,母亲是怎样的形象? 陈亚男:母亲的形象,不管是在社会上,还是在子女的心目中,都是一样的,就是顺境


3月4日,陈学昭女儿陈亚男在杭州接受记者采访。

  【对话】 “你可以不说, 说, 一定要讲真话”

  记者:在你的心目中,母亲是怎样的形象?

  陈亚男:母亲的形象,不管是在社会上,还是在子女的心目中,都是一样的,就是顺境不张狂、逆境不气馁的新女性。

  
  记者:解放之后,陈学昭放弃了留在北京工作的机会,回到杭州,是出于什么原因?

  陈亚男:母亲解放前毅然从国外回国,后来又赶赴延安,就可以看出,她参加革命不是为了过优裕的生活,而是出于一种信仰。她说要“正视自己的人生”,我想她解放后“远走低飞”,来到地方,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儿童文学作家沈虎根说,从没有陈学昭这么自觉执行毛泽东文艺路线,深入基层的知识分子。
  
  记者:具体来说?

  陈亚男:1950年,母亲主动要求来海宁斜桥镇黄墩乡参加民主反霸和土改工作,并据此创作了反映浙江农村土地改革斗争的小说《土地》;1952年开始,到茶乡龙井体验生活,搜集素材,前后历时十余年完成长篇小说《春茶》;60年代,在满觉陇体验生活时,她就一户户农家跑,深入了解各方面的情况。在母亲去世那一年的5月,她最后一次来到西湖茶乡,曾经的老茶农看到母亲到来格外热情,纷纷上来打招呼:“陈同志,很久没来了,我们家的新房子造好了,你一定要来坐坐。”母亲说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走不了山路,有两兄弟从家里搬出一把椅子,抬着母亲上山。每次去茶乡,茶农知道母亲不肯收茶叶,都等到车子开动了,再从车窗把茶叶塞进来。这样的感情,不深入基层,能够做到吗?
  

  记者:陈学昭从她1924年发表第一篇作品《我所希望的新妇女》,直到1991年85岁去世前的封笔之作《可贵的痕迹》,长达67年的创作生涯,共为世人留下近三百万字的著作。这样一位高产的女作家,是如何创作的?

  陈亚男:母亲一直在用生命来写作。“文革”期间,她白天要参加各种学习,没有时间,只有晚上写。又由于各种因素落下了很多毛病,根本没法坐,就躺在床上写。那时她的工资只有60元,没钱买稿纸,就把图书馆里没用的杂志的封面和封底带回家,在背后的空白页上写稿。为了节约纸张,写得密密麻麻。她在封笔之作《可贵的痕迹》里说道:“当我拿起笔来写东西,就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及一切——几种难过的疾病:患坐骨神经痛,坐硬板凳坐不住,但腰椎骨增生,必须坐硬板凳,双脚浮肿,需要搁在一块高低倾斜的木板上——专请木工师做的——刚搁上木板,脚好过一点,但搁上一会儿,这块木板就在脚底下渐渐离去。我患糖尿病:这不能吃,那不能吃,我的日子是这样过的,已经成了习惯,也无所谓痛苦、难过。‘人生到处知何似,应是飞鸿踏雪泥。’人生就是这样,留下可贵的痕迹。”

  
  记者:你母亲在世时,是如何教育你们的?

  陈亚男:可以说,母亲特别看重“人格”的塑造。她时常对我们说:“你可以不说,说,一定要讲真话。”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她非常注重一个人是否谦逊、诚实。

  
  记者:你们现在还在为母亲做些什么事情?

  陈亚男:1998年,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了五卷本的《陈学昭文集》,而其中还有不少遗憾。比如《土地》、《春茶》这些特定政治时期发表的小说并未收录。还有一些书信、诗歌、译文、怀念友人的散文也没有收录,可以说是不完整的。我们希望能出版全集,将现有的作品都放进去。我们也在搜集母亲的散失作品,陆续也有发现。但是书信整理这块比较困难,一是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书信都已烧毁,二是我个人精力也有限。但我们仍然希望有生之年能完成全集的编纂,使之存于世,不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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