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 这回真的要去梅里探访朱竹垞了。如此说来似乎有点矫情。可十多年来,数十次到嘉兴,每回都念叨着要去梅里,总是来去匆匆,说是错过机缘实在有点牵强,恐怕还是未下决心。 朱竹垞这三个字对于读书人来说,真是散
一 这回真的要去梅里探访朱竹垞了。如此说来似乎有点矫情。可十多年来,数十次到嘉兴,每回都念叨着要去梅里,总是来去匆匆,说是错过机缘实在有点牵强,恐怕还是未下决心。 朱竹垞这三个字对于读书人来说,真是散发着不尽的文化馨香。寻香怀古,满心带着愉悦。“故居”在今王店的镇西,临街是低矮的围墙,似乎没有大宅深院冷漠。院门朝北,上有一块小匾,写着“竹垞故居”。朱家的老屋早已荡然无存,现存的小园或许只是当年的花园片断。园虽不大,倒也简朴雅洁,足可让后世读书人来此凭吊,发一番思古之幽情。 步入园中,正面一口方塘,轻风吹拂,水面绣起绵绵谷纹,虽然笔法古老,余晖跳宕,到此也仿佛有着几分文心。 临水岸边一株枇杷树,硕果满缀,传为竹垞爱啖之物。左侧有石舫小阁,倚墙枕流,上有隶书“醧舫”匾额,郑谷口所书,自是饮酒观鱼的佳处。在这样的景色中,醉是无需酒的。 与醧舫遥望的水西是潜采堂,屋里杂乱堆放一些关于朱彝尊的介绍图片展板,想必是来参观的人稀少。据说,早些年屋里的几案上还陈列着朱竹垞生前用过的端砚,素壁上挂着朱竹垞隶书立轴。这些,只能作遥想当年的感慨了。 醧舫有一条石板曲桥,通往彼岸的曝书亭。亭也是长方,两侧石柱上是阮元摹刻汪楫所书杜诗集联“会须上番看成竹;何处老翁来赋诗”。阮元任职浙江时,见园已颓废,募赀重修。清人陈康祺《郎潜纪闻》卷十六称: 秀水朱氏曝书亭,久废为桑田,南北垞种桑皆满,亭址无片甓存,独严藕渔太史所书匾无恙。而荷锄力已此地者,其人辄病,或竹垞先生魂魄犹恋此土耶?嘉庆间,阮仪征视学按临,醵赀重建。 如今,亭前蜀葵初放,绣球堆雪,真可谓姹紫嫣红开遍。朱彝尊咏物词什颇多,枇杷、绣球、海棠、石榴,常见之花木皆能穷形尽致,体物入微。由此可见后世修园之人的用意。 亭后是一片树林,绿荫掩映间有六峰亭。园中景致,虽尽非昔日旧物,但旧时风致,依然可味。 朱彝尊一七〇九年去世后,园林历经兴废,最后一次大修是在一九六三年,转瞬也已四十多年过去,想必此后亦是修葺未歇。 园东墙外,有几株白皮松,一定是竹垞当年之物吧。古木参天,浓荫枕着河流,对岸有一条建于清末的铁路,据说民国时搭乘火车的人隔岸可见粉壁上一行隶书大字:夕阳芳草人家。传便是竹垞老人所书。粉墙虽在,风雅无存,站立河边,平畴一望,怀想当年词人风怀,油然而生沧桑之感。竹垞有“绿云十里吹香”(《水龙吟·白莲》)之句,正是芳草人家之情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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