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个明星厂长的报告门 步鑫生成为典型后,全国主要新闻单位闻风而动,各路参观团、考察组涌进小小的海盐县城,著名企业家冯根生、鲁冠球都曾到海盐衬衫总厂参观、考察。 据有关史料记载,1984年3月1日至15日参观的
一个明星厂长的“报告门” 步鑫生成为典型后,全国主要新闻单位“闻风而动”,各路参观团、考察组涌进小小的海盐县城,著名企业家冯根生、鲁冠球都曾到海盐衬衫总厂参观、考察。 据有关史料记载,1984年3月1日至15日参观的人数达到5000多人,多的时候一天有500多人,少的时候一天也有200多人。再加上中央各机关、各省市纷纷邀请步鑫生去作报告(1984年几乎每个月都要外出作报告),令其应接不暇,厂里的生产和管理受到一定的影响。 渐渐地,“步鑫生骄傲自大”的说法开始流传,特别是步鑫生应邀到外地作的有关军事、文化等跨行业、跨领域的改革报告受到非议。“有些报告,也不是我所能推辞掉的。”时隔多年,步鑫生说。
黯然“下课” 1988年1月16日,步鑫生被免职。20天后,他离开海盐。此后的一段时间内,作为改革“偶像”的步鑫生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步鑫生与西装线 正当步鑫生疲于应付成群结队的参观者、蜂拥而来的采访团和“推辞不掉的各种报告”时,危机却重重地叩击着海盐衬衫总厂的大门。 1984年前后的中国突然兴起了西装热。7月21日,海盐衬衫总厂会议室里,省、市、县有关部门负责人及工程技术人员45人会聚一堂,围绕着西装热,热烈讨论着一个问题:衬衫总厂要不要引进西装生产线?西装生产线的规模要多大? 8月16日,浙江省二轻总公司《关于海盐衬衫总厂引进西装生产线扩初设计会审纪要的批复》中明确:西装线生产规模为年产西装30万套(每套3件),总投资389万元,其中用于引进设备268万元(约30万美元)。 正是这次上西装线的决定被“步鑫生现象”的研究者们普遍认为是“决策失误”。而步鑫生认为,是那时的一些体制问题把他逼上了那条路。 在步鑫生的回忆里,当时有人劝他上一条西装生产线。而当时海盐县二轻局的一位领导昨天对记者说,步鑫生当时也认为上西装线可为企业配套。 他们一致的回忆是,当报告要送到省里时,又有人表示,步鑫生是全国典型,要做就做最大的。于是,10万套变成了30万套,30万美元的预算也变成了80万美元。 步鑫生回忆道:“报告递送到轻工部一度被搁置,有人就让我进京催讨批文。”讲到这里,步鑫生后悔不迭:“我多少压力都顶住了,就西装线没有顶住。” 年产30万套西装项目上马的同时,海盐衬衫总厂6000平方米的西装大楼也开建,还有印染生产线上马后不能产生效益,这对1983年底流动资金只有50万元的衬衫厂来说,根本无力承受。“其实西装大楼开建之后,我们就是负资产了,建好负债80万美元。”步鑫生说。之前,建筑材料大幅涨价,金融体制开始改革,步鑫生忙于四处借钱抓西装大楼基建,衬衫总厂的效益开始走下坡路,“等1985年西装流水线建好,全国的西装热已经过去,生产的西装很难卖出去。” 对此,记者从海盐坊间人士了解到另一种说法,当时步鑫生聘用的南京某建筑公司中途出了问题,导致西装大楼出现了质量问题,延误了时机。与上海绿杨领带厂的合同纠纷也对衬衫总厂造成了影响。 后来就是大家所知道的1988年1月16日,海盐衬衫总厂召开职工大会,步鑫生被免除厂长职务,调县二轻局另行安排工作。 随后,全国媒体再次蜂拥而上,以前的褒奖之词大多变成了批评的论调。 就在步鑫生被免职后没几天,《人民日报》刊出一篇题为《一人沉浮 千夫评说》的文章。里面有一句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批评的就是当时一些媒体的作为,这也是媒体对自身的反思。 多少年后,步鑫生似乎对媒体还心存芥蒂:“我性格倔强,你压制我不行,商量可以。现在我对有些新闻单位敬而远之,我谈什么呢?我说的是红茶,他们写出来的是绿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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